指望文官和太监去西南取得胜利,这是无稽之谈。
皇宫震怒浪朝天,青藤小院却风平浪静。
苏灿在研究最适合的人员,他通览了天下吏员官吏,能找到镇贵州的人不多。
最终他将目光放在了一人身上。
“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好,朝廷的事让朝廷去担忧,总会有人能站出来的。”
魏红樱出声提醒。
上次苏灿病倒之后,魏红樱就不愿再看到苏灿这般劳累。
苏灿摇头,看了一眼魏红樱,苦笑道:“红樱,你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“我想为大明,为百姓做点事。
魏红樱低下头,沉声问道:“为什么啊!
苏灿想了想,道:“我从苏州辗转到顺天的时候,我看到本该启蒙的孩子在田地耕作。
“我在关中看到饥荒时父亲跪地祈求只为襁褓中孩子争取一碗米粥。
“我看到富人士绅将残羹剩饭喂狗,而穷苦百姓只能站在一旁瞩目观看。”
“我看到士绅良田千里,百姓丁男纳税哭泣。
“这个看似太平的天下和制度里,有太多的不公平,看似高歌猛进的大明有太多漏洞,危机四伏。
“我有一些能力去改变,若是漠然做一个旁观者,那我们这个民族还能进步吗?”
“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,如果能去改变,为何不去尝试一下,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呢?”
魏红樱听后,陷入长久的沉默,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。
他的时间不多了....
魏红樱深吸一口气,垂头下的眼眶有些红润,许久后才若无其事的抬头,轻轻嗯了一声。
苏灿道:“前宣府总兵,通武伯王通。
魏红樱沉思片刻,才道:“他已经致仕了。
苏灿点头道:“我知道,但现在能调去西南的武将不多了,指望文官们做不出来什么事,王通是个很好的人选。“你去找李梦阳一趟,让李梦阳上书举荐通武伯王通。
“好!,
魏红樱点头离去。
.....
养心殿内。
气氛依旧冰冷到极点。
弘治皇帝的怒火还没发泄完毕,指着袁廷道:“当初你力荐御史钱钺,你也该死!”
刚才得知钱钺已经畏罪自杀后,弘治皇帝的怒火无处发泄,只能全部倾斜到袁廷头上。
袁廷叩首如捣蒜,不敢言语。
朱佑樘怒道:“内厂不是没给你们提醒过....
内阁三人虎躯一震,就连弘治皇帝面色都有些古怪。
他复杂的盯着朱厚照看了一眼,朱厚照哼了一声,道:“本宫早就说过,但你们都不信,这下好了吧。”众人沉默不语。
若是当初不去争辩内厂是否参政,若是信了内厂调查的结果。
弘治皇帝懊恼不已!
如果是东厂和锦衣卫,弘治皇帝确信无疑,但内厂才刚被朱厚照搭建起来,非自己的嫡系心腹,不信也是正常
而且当初钱钺信誓旦旦,朱佑樘又忙着处理土地丈量之事,也认为西南土司不成气候,所以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。吃一堑长一智,这次的打击,让朱佑樘开始认真审视内厂的分量!
“下令!”
“钱钺误国,其家属女眷充教坊司,男丁流放北疆,剥钱钺所有职属爵位,后世永世不得录用科考!”
虽然钱钺已经死了,但其犯下的罪行,后代要给他承担。
弘治皇帝已经足够仁慈。
“左都御史袁廷刚愎自用,识人不明,罚俸一年。”
“内阁无劝诫之心,罚俸半年!
“尔等罚的俸禄,皆转送内厂。
弘治皇帝简单的处理之后,便问道:“西南不可无人主持大局,诸卿再择人选,速速送与朕之案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