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白樱不是看不起我,而是非~~~常看不起我,她显然是有把握一击得手,把我给废了,才这么孤注一掷,一看我还是鲜活的,她整个人都不好了,手指一弯,还想来第二下的样子。
我吓得不行,连滚带爬地躲到白夜身后,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了,“救救救命!”
再来一下我就挂了,脸面固然重要,但我真的打不过她,一点也不想和她玩什么女人之间的对决。
不知道是嫌我丢人,还是想给我找回场子,白夜一怒之下掀翻了桌上的茶具,凉水泼了白樱一身。
“白樱,你认也好,不认也好,很久以前我们就互不相欠了。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,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。因为你,我背负欺师灭祖的恶名,没有半分怨言!当年师父要□的人是你,你把他引到我房里,我一怒之下杀了他,之后我毁容谢罪,才让事情平息下来。那时候,我们的情分就尽了。
“太累了知道么,我只要想到从前,就觉得不堪。你觉得纪梨不配,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她,她不会利用我,更不会让我害怕!”
……
白樱止住了眼泪。
她不哭不闹了,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态。
“好,既然你说的这样绝,我也不必再顾虑其他。就算你觉得我不堪,我也要让你知道当年的真相。下月初一,我在天音山庄等你,有人会把你失掉的记忆全部还给你,如果那时候你还愿意回来,悉听尊便。”
和来时一样,白樱踏风而行。
白夜抓着我僵硬的手,半晌才冷笑道:“我凭什么要去。”
45第六章 我心匪石
琴才做到一半,但让白樱一搅合,便没了心情。
我从来都觉得白夜在外头惹得那些桃花债很可恨,这一回,确确实实算得上是可怜了。我yīn暗地揣测,白樱当年其实是抱着白夜和师尊两败俱伤,自己借机上位的心思,才来了那么一手□,布了那么一个恶毒的局。而白夜居然心甘情愿地代她受过,这种情操不可谓不高。
若不是他以往行事太缺德,我看他浑身都要散发佛光了。
“过去的事,就不要再想了吧。”我憋了许久,只找到这一句话来安慰。人生在世,都是要做一些傻事的,更何况白夜也不是那么的傻,错也不是他的错,顶多算是遇人不淑,我不能更同情他了。
白夜点了点头道:“像我这么善良的人,你要对我好一点。”
我心生感慨,晚上睡觉的时候,没有再和他抢被子,还任他抱着酣睡到天明。此后的几天,我研究了几道新的野味,挖出了开chūn时埋进地里的酒,还用法术催生了几棵花树,在我自告奋勇要跟着白夜学弹琴之后,他终于坐不住了。
“术业有专攻,你真的不适合!”白夜拎起地上被震晕的小鸟,无比痛心。能把伏羲琴弹到天怒人怨鸟不聊生的,我是第一个。
我青着一张脸坐到一旁去了。
然后,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。
这些天未免平静得过分。小紫和对面山上的一只小火狐jiāo情匪浅,时常见不到影子,我没什么意见,可千雪呢?她去人间添置物品,就再没回来过,难不成chūn心萌动,看上了谁家公子?
白夜取下一只能够千里传音的勾魂铃,用融血密咒召唤千雪,招了几次,全然没有动静。
“这么大个人,还会走丢不成?”千雪常年跟着白夜,很多时候,都是出生入死,命悬一线。她的法术绝对不差,心思也活络,不是个会吃亏的人。如果她这次消失是有心离开,白夜一定会成全,只是,她走的那天,白樱正好来过。
这就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。虽然我努力说服自己,身为幻宗之主,白樱怎么能用这么下作的手段。
然而,事实再次残酷地证明,每一任幻宗尊主都有一个优点,那就是成大事者必定能屈能伸能拉得下脸。
天音山庄的讯枭带了一封信来,信纸里裹着一片杏色的衣料,是千雪失踪那天穿的半臂裙。
山风习习,chuī落几片零星的树叶,我拿着那片衣料,坐在石壁前静坐。
不是不郁闷的。
我根本就不想让白夜回去,可一想到白樱那么志在必得,我又有点不服气,她凭什么认为她能够掌控一切?如果我阻止白夜,那不就证明我不相信他吗?到底是有多浅薄的感情,才会抵不过别人的三言两语?
“小梨……”
白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侧,一副欲言又止的腔调。
沧海桑田,此情不移。我看了看那依旧新鲜的刻字,攥紧手上的布料道:“你一定要去,而且得一个人去。”
“我哪儿也不去。”
就这么信不过自己么?
我心平气和道:“我想得很明白,掩耳盗铃不能解决问题。只有把心病去掉,我们才能在这里过下去,否则,安宁不是真的安宁,该来的还是会来。况且你那个师姐看着也不像会是善罢甘休的人,你不去解决掉,天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有去无回。”白夜没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