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启业在笑，但安欣却真的笑不出来。

　　 高启业说的一切，都是很合理，而且，什么安保询问，什么监控，他都不用去看，肯定是按照高启业说的这样。而且，必定不是提前先做好准备的，一定是，现实如此。

　　 泰叔一定是送高启业下的楼，泰叔录制视频跳楼的时候，他一定是在楼下抽烟。

　　 可...

　　 泰叔就不是高启业杀的吗?

　　 安欣没证据，作为一个警察，疑罪从无，那么，就不能说泰叔是高启业杀的。

　　 可他知道，泰叔跳楼，肯定是因为高启业。

　　 事实上，高启业此时此刻，站在安欣的面前，就是在告诉他:泰叔，我杀的!

　　 可为什么这么做呢?

　　 安欣不明白，所以，他决定直接问出来。

　　 “你本可以在这次事件里面，彻底消失的，就如同你在医院消失一样，我相信你肯定做得到。

　　 可你，为什么要出现，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现呢?”

　　 “等着你揍我的啊。

　　 一句话，安欣有点自闭了。

　　 “可惜，被我揍了，你还不能打回来，哈....

　　 安欣更自闭了。

　　 “好吧，不逗你了。”高启业拿出了一盒烟，点燃一根，然后，递到了安欣面前。

　　 他不抽烟，因为，某个女孩不喜欢烟的味道，但此时此刻，他鬼使神差地接过去了。

　　 高启业给他也点燃:“偶尔抽抽烟，想事的时候，挺好的。

　　 两个人，就如同两个老友一般，并肩站在路边，他们的身后，是一地的碎尸，跟沸腾的人群。

　　 良久，半根烟下去了，高启业这才开口:“京海啊，有一颗半良心，半个，是李响，还有一个，是你安欣。

　　 而你们两个，都是曹闯带出来的。”

　　 听到这话，安欣沉默。

　　 他知道，为什么说他们两个是一颗半良心。

　　 因为自己师傅曹闯的牺牲有问题，如果从警察的原则上面来说，李响是那半颗良心;可如果从人性上面来说，他可能才是那半颗良心。

　　 就在这时，高启业又开口了:“佟伟死了，他买凶杀人，再加上以前抢地盘的时候，手里多多少少有几条人命，死得无可厚非。

　　 陈泰也死了，他早就该死了，如果不是某些人保着他，他早点死，不少人也就可以多活几年了。

　　 “可关小荷呢?她不该死。”安欣猛地转过头，瞪着高启业:“她只有二十一岁。”

　　 “她跟着佟伟这种人混，知道佟伟有老婆，有情人，完全不在乎，还敢拿着佟伟的钱去养小白脸，佟伟不死，她早晚得死。”

　　 “可不该这么死，除了法律，没人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。

　　 “法律啊~好东西。”高启业笑着摇了摇头，突然话题一转:“你这个徒弟啊，真的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　　 不过，以后你得多盯着他一点，太冲动了，他刚才一掏枪，性质就彻底变了。

　　 如果，他太激动，一不小心走火了，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