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、九月九与生死一日（六）。

　　 兔女郎领着刚到达舞会的新客人往包厢走去，就在这两个人出现的时候，舞池中的时间仿佛停止了，只有歌声和钢琴和大提琴的低音伴奏还在继续，所有的人或先或后的看向通道。

　　 少女看起来很年轻，甚至比鲁娜还要年轻，半脸的面具无法遮挡她青春的朝气，至于燕尾服的男士，面具遮挡了整张脸，但是利索的步伐不像是一个年纪大的人，稳重，沉着看起来是个历经风雨的老手。

　　 其实他们中还有一个人，只不过是个孩子，手上拿着一把银剑。脸上一张鬼脸面具，看身高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，这是目前参加舞会的客人中最奇特的组合。但是谁也不敢笑话，这个组合给人一种萧杀的气息，远远的就能感觉到寒流正在接近。

　　 特别是那个十一二岁的孩子，从面具中透出来的视线，像是要将所有挡在眼前的人都萧清。

　　 如果有人敢正是这个男孩，会发现男孩的眼睛很特别，一只是浅蓝色的，一只是深蓝色的瞳孔，浅蓝色的瞳孔看起来还算正常，只不过眼神中只有冰冷的漠视，而另一只眼睛中的目光甚至称不上有眼神，就像机器一样只是在运转而已。

　　 等待三个人都走进通道里，舞池中紧张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些，不少人对舞会的目的越来越好奇，有的人则是在担忧会不会发生什么恶意事件。

　　 但是，这毕竟是哈鲁斯·弗拉里举行的舞会，很多人都只是挥了一把冷汗，然后说服了自己的恐惧心理。

　　 舞会已经开始了一个小时，但是什么也没发生。

　　 一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情，比如做好炸掉一座大楼的准备，或者是让黑客瘫痪一座大楼的网络通讯系统。

　　 可能完成这些事情只需要一个小时中的十分之一。

　　 青鸟包厢你的鲁娜，打了个哈欠，在几分钟之前她刚小睡了一会，因为那一段时间什么也不会发生，而她现在很需要休息。

　　 “你又使用能力了。”白炽有些担忧的说道。

　　 “这是必要消耗，我也休息了一些时间，大概体力会恢复一些。”鲁娜辩解道。

　　 他们都知道说这些话毫无意义，鲁娜只是希望白炽不需要过于担心，现在可不是担心身体的时候，鲁娜使用能力会对神经造成压迫，只是稍微休息只能缓解疲惫感，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。

　　 “而且，不使用能力的话，我们两个在这里相当于只是在浪费时间，或者这段时间里，我们已经被别人盯上了，然而我们却一无所知，我可不认为那是个好局面。我从来不认为安逸是最好的选择，相对而言，我觉得高加索是个很自然的地方，这里收着自然约束，也被自然保护着，你说呢，白炽。”

　　 白炽没有更好的解释，他承认人类的发展都是在血肉中成功的，这仿佛就是人类逃不掉的魔咒，一旦有权与力，人总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，甚至可以违反自然，可是却忘记了，人类为什么能够抗衡恶劣的环境，寒冷的气候，然后生存到现在，不正是因为人自然富于人类的创造力和团结吗？

　　 然而，人类乃是自然的创作，毫无疑问确实是杰作，可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绝对正确性的杰作，就想人类为了便捷和科学创造了机器人一样。

　　 自然想要有更高智慧的生物存在，那么他将不再孤独，人类也像拥有一个绝对属于自己的朋友，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，每个人或者每一个有生命的物体都不可能一辈子只接触一个唯一，他们会学会爱，学会珍惜，然后学会嫉妒和抛弃。

　　 这仿佛都是人之常情了。

　　 所谓：夫生死交谢，寒暑迭迁，有物流动，人之常情，余则谓之不然。生死离别，寒暑更替，风吹云涌，这些都是自然的景象，人有寻常的情感也是自然的。

　　 人之常情本该指代的情感，越来越多，人之常情仿佛也是人之常情了，仿佛什么样的要求都本该被接受，什么样的借口都改被理解，什么样的谎言都该被原谅。

　　 那么谁来原谅我了？

　　 无人能解答这个问题，都是推脱罢了。

　　 白炽并不是什么理想家，他本该是个被困在用血和肉片做成的笼子里孩子，但是他不想就那么被困在里面，那样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，所以他要离开笼子，笼子是无法打开的话，那么他就变得足够强大，强大到可以和笼子融为一体。

　　 有何不可，这就是生存。

　　 “如果这里有人能够束缚你，那么我就拼上性命去保护我？”

　　 “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。”

　　 鲁娜也不想多说，她知道白炽想要得到什么，一种自我束缚的罪恶感，所以鲁娜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叫做?子的人可以成为她的命结，因为她无法忘记那个人，无法忘记所以拼尽全力去保护他。

　　 她是预言家，总有一天该来的人总是要来的，那一天无法逃避。但是那一天她可以逃走，只要她忍心抛下一切，抛下一切她就可以找一间山里的木屋，然后与自然一起度过剩下的时光，看着太阳升起，月亮升起和星星调皮的消失。

　　 有些事并不是做不到，而是不想。

　　 鲁娜当然明白白炽不是一个傻瓜，但是为了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