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。
文人们已经在另一个院落内聚集。
武祖姗姗来迟。
唐寅和文徵明也来了。
武祖笑着对众人介绍道:“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弘治十二年南直解元唐寅唐伯虎。”
读书人们拱手对唐寅行礼。
武祖似笑非笑的道:“今天邀请诸位过来,也是因为乡试在即,让伯虎兄给诸位说一说乡试的一些要义。’
唐寅蹙眉。
他并没有答应要授课,而且他也不想。
凭什么?
他们和自己非亲非故,他也不想在科考场官场.上露面。
唐寅抱拳推辞道:“在下不才,科考之事已经忘的差不多了,没有资格授课。
武祖笑着道:“伯虎不要自谦了,虽说你在会试上走了捷径,但乡试却.....”
武祖停顿了一下,若有所思的看着唐寅,道:“我明.....嗯,不说便不说了吧,不强求。”
文徵明唰的愤怒起来,怒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伯虎会试没有舞弊!乡试更是实打实的自己考的,你这话什么意思?
武祖今日就是要让唐寅身败名裂!
当初唐寅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,武祖历历在目,他一直很憎恨唐伯虎,嫉妒他的智慧,嫉妒他老天爷喂饭吃。武祖笑了笑,道:“听你的意思,你是打算给唐寅翻案?”
武祖逮到了文徵明话语里面的漏洞。
文徵明面色微变。
唐寅拉着文徵明,忙道:“他不是这个意思,在下已经无缘科考了,这些事就莫要再提了,再下不打扰诸位雅兴。文徵明有些唏嘘的看了眼唐寅。
以前的唐伯虎是那么桀骜不驯,现在他却少了这份心气。
性子被磨平后,是对生活的妥协,对人情世故的通达,是思想境界.上的一次升华。
唐寅就是这样。
武祖冷笑道:“想走!刚才的话还没有说清楚。”
“韩大人,您刚听到了吧?”
武祖身旁还坐着一名中年人,刑部司刑员外郎,韩左。
韩左眯着眼,看着文徵明,道:“本官刚才听你说,唐寅在弘治十三年的会试没有作弊。
“你可说过这些话?
这事儿朝大了说,就是在打朝廷的脸,案子是当初皇帝审的,现在你说这些,不是推翻皇帝的所有言论吗?这是大逆不道!
文徵明急忙道:“我并不是这个意思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什么?是唐寅就是在弘治十三年舞弊了?那弘治十二年的乡试会不会也存在舞弊的情况?’文徵明呼吸急促,他仿佛掉入了逻辑怪圈。
现场这么多读书人在。
今天他怎么回答,都对唐寅不利。
若是承认了他刚才是随口一说,那就说明唐寅就是在弘治十三年作弊了。
若是他不承认,那就是再打皇帝的脸。
唐寅沉思了许久,才深吸一口气,准备开口。
他不想自己的好友因为自己陷入两难的困境。
所以他打算承认他就是在弘治十三年舞弊了,即便他没有。
这件事他一直不愿意再提,可以知道他内心多抗拒。
但他更不想文徵明惹上麻烦。
因为文徵明是自己的至交好友,而且他马上就要乡试了。
可就在此时。
一阵声音传了过来。
就听两人不屑的道:“人家都说了没作弊,你们是耳朵有问题吧?”
“你管人家作弊没作弊的,处理结果都出来了,你们还在这逼逼赖赖个鸡毛啊?
“有完没完了?”
张家兄弟背着手走了过来,一脸不屑的样子。
这话,可是将武祖和韩左听愣住了,旋即两人面色勃然大怒,喝道:“大胆狂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