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天府郊外,后山紫云道观。
道观的山路颇为陡峭,台阶很多,入眼处,仿若道观凌空架在云巅一般。
朱厚照看着高耸的台阶,问苏灿道:“灿弟,我背你吧。’
苏灿微微摇头:“没事儿,慢慢走,能上去。
朱厚照道:“你这病不能大喘气儿啊,这样,你在下面等着,我上去叫人下来。
苏灿道:“既然要拜访别人,这样未免显得唐突,没事儿,不用担心我,大不了走慢点。
朱厚照嗯了一声,然后搀着苏灿一点点朝山上台阶走去。
两人走的很慢,走一回儿苏灿便要停下来,朱厚照则将腰口的水壶拿出来给苏灿喝水。
如此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,两人终于抵达了山顶。
朱厚照敲响了紫云道观的山门,道:“我们来寻扶摇子道长治病的,劳烦带我们进去。
显然锦衣卫那边已经事先通了气,道观内的小道童带着苏灿和朱厚照来到道观内。
道观的后院,一名身穿玄青色道袍的道士走了出来。
这道:土唤作清风。
清风道长看了一眼苏灿,然后赧然道:“小公子,不知是不是下面的人没说清楚,我家师祖前些日子回来一趟,这会儿又走了
朱厚照唰的脸就红了,一把抓住清风道士的衣领,怒喝道:“你他娘的耍我?!”
“扶摇子去哪了?”
苏灿赶紧拦住朱厚照,虽然他也有些失望,但还是阻止了朱厚照粗暴的行为。
清风道长叹道:“我家师祖来去无影无踪,我也不晓得师祖去哪儿了。”
“不过小公子,我师叔到也懂得一些医术,不妨让他给你看看,您看如何?”
朱厚照哼了一声,苏灿赶紧恭敬的道:“有劳了。”
清风道士带着苏灿和朱厚照又朝后院走了一进,方在一扇小门停了下来。
他敲响了门扉,轻声道:“吴师叔,寻医的人来了。”
“进来吧。
清风道士带着苏灿和朱厚照入内,小心翼翼关了门。
屋内。
被唤作吴师叔的道士是一名六十余的耄耋老道。
他看了一眼苏灿,然后呼唤苏灿过去,伸手给苏灿把脉,然后才惊愕的抬头,道:“肺痨?”
苏灿嗯了一声:“肺痨。
“公子年纪轻轻....哎.
他摇摇头,道:“我家师祖倒是救过肺痨病,但我却没这个本事。
朱厚照赶紧问道:“你家师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?,
那吴师叔一脸和蔼,慈祥的道:“说不清楚,唔,等师祖回来,我便告知师祖情况。”
“但师祖会不会出手贫道也说不准,不过贫道会通知苏公子的。”
苏灿赶紧道:“如此有劳道长了。
吴师叔摇头: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
苏灿看了一眼朱厚照,发现这家伙脸上都是失落。
朱厚照不死心,问道:“你们师祖究竟去哪了?我去给他找回来,告诉我个大概的方位就行。”
吴师叔摇头:“不清楚,师祖云游四海,走到哪里便是哪里,我们从来不知他云游的路径。
朱厚照问道:“你的意思,只能等了?”
“嗯,只能等。
“要是我小老弟病重怎么办?你们道家不是说慈悲为怀吗?”
苏灿:
那是佛家。
吴师叔嘴:角也轻轻扯了扯,不过还是惭愧的道:“吾等自不会见死不救,但师祖不在,我等也没这个能力啊!还请公子见谅。
朱厚照红着眼,声音有些沙哑:“我就不见谅!你就问你我小老弟要病重怎么办?”
苏灿拉着朱厚照,道:“没事儿,不要为难道长。
这就纯粹强词夺理了,人家也没义务救自己啊。
但他也能理解朱厚照的心情,他又苦笑着对吴道长道歉,拉着朱厚照朝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