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犹豫了一会,还是决定要把该jiāo代的都jiāo代了,她对璐璐的将来很担忧。“你听奶奶说,你大姨家已经有二蛋了,他们负担重,养不起你,所以奶奶会给你找个新家,以后到了新家,要听话、勤快,这样大人才能喜欢你。”
璐璐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摇头:“奶奶你别把我送人,我害怕,你不要我了?我咋办呀……”那哭声,那乞求把老太太的心撕碎了。她再也说不下去了,她抱着璐璐,用老泪纵横的脸贴着璐璐的脸只是哭。
那一夜老太太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,十一岁还不是能承受这些的年龄。
老太太如愿以偿,领养璐璐的家庭还qiáng行给了老太太两万元,老太太拿着两万元钱一手拉着璐璐,一手拉着三叔:这两万元是给璐璐的,等她将来上大学,或者出嫁时给她。璐璐一直在哭,小声的。璐璐明白奶奶在和她永别,这一段时间来,她一直在悲伤、恐惧中恍恍惚惚的过着。
老太太走了,璐璐抱着死去的奶奶的头哭得撕心裂肺,还有比这种抛弃更彻底吗?二蛋本来并不难过,看到璐璐这样,眼眶还是没有盛得下泪水。
作者有话要说:被泪水沾湿的过去,渐渐远去;熬过的日子,总会在心灵深处烙上印记
第2章 必经的历程
海洋已经二十二岁了,大学毕业在B市找好工作。
海洋曾经有个妹妹,比海洋小五岁,叫海云。海云六岁那年,田哲函到南疆做调研,两个孩子也带去了。海云和海洋在一片杏树林里,吃了洒过农药的杏子,可能是海云吃的多,也或许她小,抵抗力差。等直升飞机送两个孩子到省医院时,海云已经不省人事了。
失去女儿,郭景平神经衰弱到无法上班。休息了几年,辞职做起来建材生意。
海洋很自责,也变得很沉闷。妹妹的离开在他心里留下了解不开的疙瘩。
郭景平看到新闻上报道:一个就快离开人世的老太太求派出所民警给她捡来的孙女报户口,也希望找到条件好的家庭,来领养这个孩子。从电视上看到璐璐胖乎乎的小脸,郭景平就想到了海云,真的很像。
田哲函不同意□□,快五十岁的他刚调到组织部,工作繁忙;爱人郭景平整天忙活她的生意,俩人都没有时间照顾孩子。养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呀,田哲函更不想勾起对死去女儿的怀念。
郭景平很郑重地对田哲函和海洋说:不管你们同不同意,我都要收养这孩子。
郭景平坚定的立场,谁又能反对得了呢?
海洋赞同妈妈的想法。上大学的四年里,妈妈几乎天天给远在北京的海洋打电话,每个假期都一定会和海洋见面。
海洋觉得妈妈不仅仅是因为爱、思念、担心还有寂寞。自己工作后,可能会更忙的,见一次并不那么容易。收养个孩子,妈妈的注意力就会分散,就算把那孩子当成海云又有什么不好呢,jīng神有了寄托,兴许对妈妈来说是件好事。海洋也能放心工作了。
田哲函最终默许,仅仅说了句:你们看着办,带回来可是要负责任的。
田哲函一家三口去接的璐璐。除了一书包的书本,就是塑料袋里的几件衣服。
璐璐惶恐不安,这三个人璐璐一共见过三次:一次在奶奶家,一次在派出所,一次在医院。虽然奶奶已经让她叫过这三人爸爸、妈妈、哥哥了,三次还不能将陌生变成熟悉。
璐璐被带到了即将属于她的小房间:chuáng比奶奶和她睡的那张chuáng稍小一点;一张白色的课桌,小书柜上已经摆了不少书。卡通的窗帘折叠在窗户的一边;chuáng上的毛毛熊傻乎乎的坐着。
璐璐对这一切是没有感受的,她表现出的就是畏惧,没有安全感。
“喜不喜欢?”郭景平轻柔地问。
璐璐点头:“嗯,喜欢。”因为胆怯所以违心。
第一次被亲生父母遗弃自己什么都不知道;第二次被陆雪华遗弃,身边有亲爱的奶奶,她不担心;现在被遗弃到这里,她不由自主地恐惧。
璐璐被郭景平稀罕地摆弄着洗脸,换新衣服,收拾妥当。郭景平打量着璐璐,璐璐也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,时不时地的看一眼郭景平,然后在迅速将视线移到别处。
郭景平看着怯怯的璐璐,心疼也担心:11岁的孩子了,能不能和他们真正成为一家。
陌生是必然的,感情需要培养,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。这是海洋说的。
璐璐的头发真够倔qiáng的,一点也不顺服,还有点自来卷的意思。郭景平在这头发上花了好一阵功夫,也没整好。
“你怎么不留长发?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海洋问璐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