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警察告诉她，被黄欣砍伤的是陈靳声时，黄敏脸色骤然惨白，身体摇摇欲坠，差点晕过去。

　　 “你女儿犯的事都挺严重的，还是找个好点的律师，争取判个有期徒刑。”

　　 黄敏在派出所等到很晚，都没能见到黄欣，离开时，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
　　 她的太阳穴跳动，脑袋胀痛，拿出手机，没有任何未接来电。

　　 昨天，一得知黄欣出事，黄敏便给莫航打了电话，但对方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。

　　 直至现在，一晚上过去，也没有任何消息。

　　 黄敏心里着急，她不清楚黄欣怎么又惹了陈靳声，上次的事，她算是和陈靳声彻底撕破了脸，这些年，陈靳声在商界的势头早不是她能比及的，他早就不是那个自己控制得了的人了。只是看在养育之情上，他留了情面，但这一次，陈靳声显然没打算不了了之。

　　 黄敏给无数朋友打电话请求帮忙，但不是借口推脱就是索性不接电话。

　　 最后，她咬咬牙，拦了辆出租车，跟司机报了莫家的地址。

　　 莫夫人早起，正打算去旁边的公园晨跑，家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
　　 看到黄敏，莫夫人一天的好心情顿时没了，也不让人泡茶招待，自己往沙发上一坐，翘着二郎腿。

　　 黄敏也没多废话，直接问莫航的行踪。

　　 “我儿子不是被你那个女儿迷得七荤八素，连家也不要了？你怎么还跑到我这来问。”

　　 莫夫人话里带刺，黄敏却只能忍，心平气和地说，“这里面有误会，莫航一直是个好孩子，对家长也孝顺，但做孩子的两厢情愿，我认为作为父母，也应该充分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。”

　　 “意愿？”莫夫人冷笑：“他懂什么，你那个女儿，真喜欢他还是利用他，难道我还看不出来？”

　　 “……”黄敏语塞。

　　 莫夫人起身，下逐客令，“我还要去跑步，没其他事，就这样吧。”

　　 黄欣还关在派出所，黄敏心急如焚，莫航是她目前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，怎么能轻易放弃？

　　 黄敏还想开口，二楼楼梯口，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，“伯母，家里来客人了吗？”

　　 莫夫人转过头，看到下楼来的世交之女，笑容格外和蔼，“醒了？让阿姨给你做份早餐。”

　　 “黄阿姨，您也在？”那女孩像是刚瞧见黄敏。

　　 莫夫人怕她误会，忙解释，“黄女士来家里问我点事，正准备走呢。”

　　 黄敏前半生，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，也没有被这样羞辱过，心中气急，强忍着不发作，正欲离开，不经意地抬头，看到莫航打着哈欠，抓着头发从二楼下来，一副刚睡醒的样子，莫航看到黄敏时也是一怔。

　　 “小航，原来你在家，欣欣出了点事，昨天打你电话怎么不接？”黄敏也不再急着走。

　　 莫夫人脸色难看，对莫航道，“怎么也不刷牙洗脸就跑出来，小莹，你带他上去清醒清醒。”

　　 黄敏还想叫住莫航，叫小莹的女孩却往莫航跟前一挡，抬起下颌，高傲一笑，“莫航是我的未婚夫，黄阿姨，您女儿的事，以后不要再来麻烦他了。”说着，她挽住了莫航的手臂，后者居然没有甩开她的手。

　　 黄敏原先就纳闷这女孩为什么睡在莫家，这会儿听她这么说，不敢置信地看向莫航，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 莫航别开头，不说话。

　　 “你不是已经瞧见了，”莫夫人开门见山道，“小莹已经住在我们家，我这样说，你该明白了吧？”

　　 ……

　　 等黄敏走出莫家的大门，莫航才抽回自己被女孩牢牢抱着的手。

　　 “莫航，你又怎么了？”女孩嘟着嘴，有些不满他这个态度。

　　 莫航看着她，没有多大的喜怒哀乐，很平静地说，“你放心，我说过娶你，一定娶你。”

　　 “那黄欣呢？”

　　 “……她跟我，再也没有任何关系。”莫航说完，转身上了楼。

　　 ……

　　 陈靳声下午出了趟门。

　　 临走前叮嘱保姆照顾好麦可可，等她醒了，看着她把晚饭吃了。

　　 他开车到一个郊区的会所，一进门，屋里已经坐着两个人，四五十岁的样子。

　　 陈靳声和段决，四个人坐下玩了几局牌。

　　 陈靳声的手气一般，两圈牌下来，桌上的筹码只出不进，倒是看得另两位牌友替他着急，“这么个玩法，我们两个都不好意思糊牌了。”

　　 陈靳声笑了下，弹了下指间香烟的烟灰，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牌技不精，该怎么打牌就怎么打。

　　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身后的青年接了个电话，脸色一变，在他家老大耳边说了句话。

　　 “人带来了？”

　　 青年点头，见老大直接说开了，自己也不再隐瞒，“在门口了，七个人，都齐了。”

　　 陈靳声眼皮都没抬一下，手里的烟头，被他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
　　 “卓老板，昨天那事，我跟靳声也知道，跟你无关，但这些人却是你手底下的，靳声没有跟你为难的意思，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请你跟吴老板过来。”段决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