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齐的眉眼之间，寒气渐盛。

　　 齐哥哥还是希望不喜欢我。层流一有些自嘲。不过因为十年不见，思念过度，一时见到，有些激动罢了。

　　 倒也不必把她当做瘟神一般对待。

　　 “齐哥哥，月月如何了？”

　　 虽然她知道齐哥哥不想同她说话，但她要问问月月的情况。

　　 说不定，他此次前来找她就是月月让的。

　　 “月月很好，没有事。若是池栩问你，你知道如何回答。”

　　 如何回答？层流一不明白，重伤不愈，还是？

　　 “就说月月逝了，我必定要让他后悔一辈子！我要让他后半辈子活在痛苦中！”

　　 溶齐的话语中没有半分玩笑，这是帝王之怒。

　　 层流一点点头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　　 “不要误会，我来看你，全是月月的要求。”

　　 生气的时候说的气话总是与事实相反，明明是因为思念甚笃，却假借他人之手。

　　 层流一挤出一个笑容，说着知道了。

　　 “这话是月月说的？是她想让池栩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？”

　　 以她对月月的了解，月月只会对池栩闭口不谈，她太骄傲了，怎会容许他人践踏她的尊严。她大抵会与池栩永不相见，倒也不会这么恶毒。

　　 “我给月月喝了无忧水，月月不记得池栩了，你日后在天上也莫要提起这事。”

　　 层流一点点头，最终没有说什么。

　　 其实，虽说池栩对不起月月，但在池栩身边的十年，层流一竟对池栩有一丝同情。

　　 月月是天神，天神和凡人的爱，或许就是没有结果的。

　　 池栩这十年未曾踏出池府一步，辞去官职，并宣言，永不为官。

　　 第一年，他每天将自己喝的烂醉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，那时，层流一只觉得他活该。

　　 神仙最讨厌背叛。

　　 第二年，池栩被池烨勒令不许喝酒。池栩被限制，滴酒不得沾。唯一在梦中见到溶月的机会没了。

　　 第三年，池栩被池烨逼婚，他想要个孙子抱。池栩打死不从。池烨到底血气方刚，亲自给他拽入洞房。

　　 可池栩也倒是和狠人，差点挥刀自宫。池烨这才不敢逼他。

　　 当然了，层流一也不希望他能子孙满堂，幸福一生。因果循环，他又怎配得上幸福？

　　 对于齐哥哥的做法，她从前并不赞同。将池栩的记忆留下来，以为这样能让他后半辈子活在痛苦中，太不现实。

　　 可后来，她才知道，齐哥哥看人有多准。

　　 池栩竟真的为月月守洁，无一人能入的了他的眼。

　　 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呢？

　　 层流一本身就不看好他们，哪怕月月是三界最强。

　　 不过，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。

　　 要是没有这件事，池栩或许成神了？月月爱得如此之深，会带走池栩的，只要他愿意。

　　 可惜，万事开弓没有回头箭。

　　 第四年，池栩来找她了。

　　 池栩很聪明，他知道，层流一的记忆不会被抹去。

　　 他求着层流一教他修仙。

　　 凡人修仙？可笑。层流一一口回绝。

　　 万万年就没有凡人能修仙成功的。

　　 池栩拿出一个伞穗，层流一认出来了。万象伞上的东西，竟也会在他手里。

　　 “若是加上这个呢？”

　　 池栩看着她，眼里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。

　　 如果层流一再开口拒绝，池栩会做出什么事来，她真的不太确定。

　　 “或许，可以一试。”

　　 池栩瘫坐在地上，笑着，仿佛一切又有了希望。

　　 层流一不得不承认，池栩很聪明，凡人池栩大抵这辈子都没机会与上神溶月见面，除非他成仙。

　　 接下来的几年里，层流一将她所能搜集到的修仙秘籍都找了过来，成了池栩的老师。

　　 池栩没日没夜地修炼，一些小法术已经能运用自如。甚至，开了天眼。若是遇到神仙，自可辨认。这大概是他最想要的一项技能。

　　 如今，到了第十年，层流一已经没有能教给他的了。

　　 因为她本身就学艺不精。

　　 溶齐想弄明白层流一在想什么，突然失神，是在想李阳？不过才分别多久，竟就如此思念？

　　 一介凡人，又怎么能成？哼！

　　 “你在想什么？”溶齐忍不住开口。他不一样听到他不喜欢的答案。

　　 “没想什么。”层流一回过神，回着话。

　　 这回答，这神情，分明在说思念之情被打断，不欢喜。

　　 刚想说什么，就被一阵声音打断。

　　 “层流一！层流一……”

　　 溶齐来不及多想，用法力恢复正常，而后隐身。

　　 是池栩，池栩奔了过来，生怕自己来晚。

　　 他竟能破了自己的法力？这是怎么回事。

　　 “是阿月来了吗？”池栩的眼里满是希冀。

　　 层流一看着这样的表情，一时说不出谎话。

　　 溶齐在池栩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