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是赶巧了。”朱子顺把饮料包装盒打开，说“我知道您季总啥都不缺。季区长肯定知道省外经贸委曹主任，在咱们绿山搞了个高科技企业，我现在就在那儿工作。”

　　 朱子顺有意提到季总姐姐季区长，既是尊重，也是间接在表明自己老板的地位，公司可信度。

　　 “这个饮料别看不起眼，可以说，是专门为像您这种精英层人物特制的。”朱子顺拿起“乐源饮料”放到季总跟前“今晚您就用得上。”

　　 “怎么看着跟中药汤似的？”季总好奇地拿起饮料瓶，对着窗外光线瞧了瞧。

　　 “纯天然，太平洋深水鱼里提取的肝汁，这种鱼很稀少，一年也捞不上多少来，特别金贵。”朱子顺开始接着发挥“曹主任也是通过关系，从中科院花重金才好不容易买出来这配方，产能挺有限的。所以，也就针对高端客户。”

　　 “喝这玩儿意儿起什么作用？”季总拍拍肚子“壮阳健肾？”

　　 “可不止这些。”朱子顺顺着季总的话说“我听发明这款产品的院士说，滋阴补阳是一定的，但需要长期喝才能见效。立竿见影的是解酒护肝，我倒不敢说您季总今晚敞开了喝，至少比平时喝得多一些，你先来一瓶这个，保证啥事儿没有。”

　　 “这倒挺有意思的。”季总来了兴致“兆达有几个酒腻子，每回跟他们喝，我都得躺上两天。要是这玩儿意儿真有用，今晚，我给他们全干趴下！”

　　 “您提前喝一瓶，喝完酒再来一瓶，效果更好。”朱子顺说“不过，身体是自己的，我劝您还是悠着点儿。”

　　 “有心啊，朱子。”季总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皮夹，问“这一箱多少钱？”

　　 “您这不是骂我吗？”朱子顺轻描淡写地说“您喝了真有效果，您那些老板朋友有兴趣，帮我推荐一下就成。公司的货本来就不多，我估计您这儿要是敞开了，也就将将够专供你们的。”

　　 “成啊。不过今晚，不能让这帮孙子知道这个‘灵丹妙药’了。”季总收起大皮夹，对朱子顺说“要是真好用，我那帮朋友有需要，你可得保证供应啊，到时候可别打我脸。”

　　 朱子顺之所以敢用上了，安总培训课提及的“饥饿营销”，他知道季总这种人从来没有逛超市的习惯，那几家夜总会，俱乐部也不是他的据点。暂时季总不会看到终端“乐源饮料”已经面市的实情。

　　 “庆功会是几点？在哪儿办？”朱子顺看了看手表说“我还得回公司办点事儿，晚上我直接过去。”

　　 “那也成，七点，兆达大酒店。”季总站起身，把朱子顺送到门口，不忘叮嘱“晚上可等你，必须到啊！”

　　 下了楼，朱子顺到老黄那儿道了别，约好晚上见，便走出了“拆迁指挥部”。

　　 索琪单位离这儿不算太远，自打她帮着铲平“佐拉”蓝家兄妹那件事情后，朱子顺新到“乐源公司”，还一直没和索琪联络过。

　　 朱子顺本想过马路去见索琪一面，但还是收住了脚步。各有家庭的他们俩，虽然还心存别样的情愫，重新激发出男女之间的那份情感，朱子顺自己清楚，他做不到。

　　 “电话里告诉她自己的新单位好了。”朱子顺想到这儿，转过头，走到开往周家街家里方向的22路公交车站。

　　 回到家中，用钥匙打开房门，听声音，父母的房间里像是来了客人。朱子顺推门进去，见到的是父母老同事中，他最不待见的王老师。

　　 朱子顺不记得这位王老师到底教什么的？从他记事起，这位王老师好像和父母早出晚归不一样，一直就没见过他到学校上班，教学过。

　　 母亲说，王老师有慢性病，常年开诊断书在家休养。

　　 可给朱子顺印象极深的是，家门口有间小商店，卖些油盐酱醋之类的商品，店里面有三五个中年妇女售货员。这位王老师从小商店开门起，一直到闭店，都会整天在店里站在柜台外，和那些售货员要么打情骂俏，要么张家长李家短，一喷就是一整天。

　　 经年累月从不间断，有些老售货员都被他侃退休了，这么多年他还一直在坚持。

　　 “王老师不像有什么病？”朱子顺不止一次问过父母“好人站一天都受不了，他有病哪来这么好的体力。嘴还不带闲着的。”

　　 “这不是你该管的事！”从父亲喝止过一回后，朱子顺也不敢再问了。

　　 后来还是妻子曲雅，跟他说了王老师这个一辈子不教学，像家庭妇女一样爱聊闲篇，泡病号一直混到退休的内情。

　　 曲雅说，王老师在绿山教育局都有一号，市里小学校教师没有不知道他大名的。

　　 据说有一年，开学收学杂费，原来这个班班主任突然病了，学校让王老师暂时带班。之前的班主任，曾交代小班长收齐全班学费后，再上交给她。因为班主任老师休息，小班长就把全班的学杂费交到了带班的王老师手里。

　　 “可这中间，不知就出了什么岔子。”曲雅说“王老师坚称根本没收到这笔学杂费，后来还惊动了警察，小班长一会儿说交给他了，一会儿又哭哭啼啼说忘了。”

　　 “最终变成了无头案。当年调级涨工资，学校因为这事儿，没给王老师调级。王老师暴跳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