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姐有豪爽的一面，又有女人温情脉脉的细腻；见丛辉酒酣耳热，让服务员把店里最有名的高汤上来，亲自盛上一小碗，端给丛辉。

　　 丛辉喝了两口，感觉舒服多了，便张口要和五姐谈具体的工作。

　　 “丛总急啥，咱酒桌上不聊这些。”五姐笑着说“我要说起俺们家里那点破事儿，怕影响您胃口。”

　　 “我这人在外企养成习惯了，工作讲效率。”这一晚，丛辉被五姐隆重，热情地接待找回了一贯的自信，不自觉又端起了领导的架子。

　　 “你五姐夫本来也该过来陪您丛总。”五姐指着肖万说“小肖知道，这些日子大品牌厂家没断流的来，他去陪‘康师傅’老总了。待会儿，他就能赶过来，你们老爷们儿先找个地放松一下。啥事，明天咱再聊。”

　　 “这倒不用，五姐。”人的情感很容易相互传染，五姐张嘴“姐，姐夫”，无形中拉近了和丛辉的距离，导致一贯不待见俗称的他，也改了口“吃过饭要是您方便，我们回宾馆还是聊聊具体的工作吧。”

　　 “罗经理，你瞧瞧你们老总，就是不一样。真敬业！”五姐夸张地说“那我只好遵命了。宾馆有茶座，吃了饭咱们就开聊。”

　　 瓷瓶茅台酒看不出还剩多少。临走时，罗经理摇晃了两下，对五姐说：“这空酒瓶，我收了啊。”

　　 “宝马”开回长春宾馆，罗经理站在电梯口，把丛辉拉到一旁小声说：“一会儿谈事儿，我和肖万就不参加了。你和五姐单独谈，这样更方便。”

　　 丛辉打心里瞧不上罗经理这个“土鳖”，在业务方面，他也根本没指望这个罗经理能带给他什么助益。

　　 茶座在宾馆二楼，这个时间段几乎见不到客人了。五姐挑了个窗边的卡座和丛辉坐了下来。

　　 五姐问丛辉喝什么茶，丛辉这会儿也放开了，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仰，说：“普洱吧。”

　　 俩人先盘了几句茶道，丛辉便先提及了长春市场停滞的问题，说：“我这次来就是要把这个事情解决了，不能再拖下去了。”

　　 “早该解决了。”五姐说道“我不是背后说罗经理啊，人是好人，就是前怕狼后怕虎，不敢断事。这么长时间，您说说耽误‘黑豆奶’多少销售啊。”

　　 “我做事风格和罗经理不一样。”喝了高汤，品了普洱，刚才的酒劲儿解得差不多了。丛辉此时头脑感觉分外清醒，说“明天我把你们姐弟几家走上一遭，谁家适合就接着做‘桂南’，我自会做出判断。”

　　 “应该的。”五姐笑容凝固了片刻，便又很快绽放起来“丛总可能还不知道，我老妈过世后我也没争，我也没抢，大多数品牌厂家都来找我合作了。”

　　 “你弟弟不是接的老妈生意吗？”

　　 “那是个败家子，除了吃喝玩乐，哪有心思做市场啊。”五姐说“厂家没有不知道的，罗经理也清楚。”

　　 “罗经理可跟我说，你四姐买卖做的也不错。”

　　 “这个罗经理，我怎么说他好。”五姐摇了摇头“简单的事，有时候就是人为搞复杂了。”

　　 “罗经理有什么问题吗？”这件事一开始，丛辉就心生疑窦。五姐这番话里有话的意思，更加深了他的怀疑。

　　 “我也不能瞎说，丛总是个聪明人，这两天您慢慢品。”

　　 两个人正聊着，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走了过来，五姐赶紧给丛辉做了介绍：“这是你五姐夫。”

　　 “丛总，别在这儿喝这黄汤子了，这有啥意思。”五姐夫握着丛辉的手粗声粗气的说“洗浴那边我都安排好了，‘康师傅’大区经理，‘哈哇哈’副总都在，咱赶紧过去吧。”

　　 “丛总别见笑啊，你五姐夫不会说话，就是实实在在。去吧，你们男人能玩儿到一块儿。”五姐站起身拉着丛辉道。

　　 “不了，不了。”丛辉在五姐夫大身板面面前像个“小鸡子”，和这位壮汉大晚上出去洗浴，一块儿“玩儿玩儿”，丛辉明白意味着什么。他不想刚到这里便入了套“我今天挺累的，想早点儿休息。”

　　 见丛辉不为所动，五姐夫面露不悦，五姐赶紧打了圆场，说：“丛总今天车马劳顿，就早点儿休息。以后你们哥儿俩有的是机会。”

　　 分别前，五姐和丛辉约好，明天一定要先到她的门市部考察去。

　　 “您到我那儿一看，准保心里就有数了。”五姐笑着说。

　　 走到房间门口，丛辉正从口袋里往外掏房卡，隐约听到罗经理正在房间内和谁通着电话。他不禁收了手，停住了脚步，耳朵贴着门边听了听。

　　 虽然罗经理说话声忽高忽低，断断续续，但大概其还是听得出他主要表达的意思，似乎在和电话另一端的人讨价还价。

　　 到x市第二天，耿攀强拿着洗出的照片，各类证件前往市局经侦大队报案去了。

　　 朱子顺用了一个白天，转了转市内大小超市，批发市场，所见所闻和昨天张老板牢骚完全吻合；x市各渠道被假货全面占据了，消费者似乎也接受，认可了——这个造假窝点出品的“桂南黑豆奶”。

　　 路上，朱子顺还接到了雷声的来电。电话里，雷总关切地问起他这边的工作进展。

　　 乡里，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