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来到此地。

　　 突然阁楼之上的人群闹哄哄的，四散而开。

　　 一位年迈的老人躺在椅子上，脸色铁青，没了气息。

　　 死了。

　　 旁人窃窃私语中，

　　 据说这老人是一位私塾先生，教书多年，年迈多病准备回故乡安享晚年，结果却死在半路。

　　 死不瞑目啊...

　　 听见这话，所有人都下意识走远了几步，颇嫌晦气，离老人进的几人还主动离开椅子，很是嫌弃。

　　 李霜看了一眼。

　　 发现是自然死亡，便收回目光。

　　 正准备寻自己的位置，就只见身旁这个家伙竟然笔直走了过去，缓缓走到了那死去老人的面前。

　　 然后她愣住了。

　　 视线之中，那个姓牧的家伙轻轻握住了老人已经干枯无力的右手，闭上眼睛，嘴唇微动。

　　 往生经。

　　 男人无悲无喜，为老人安渡往生，神色平静。

　　 少女微微张了张嘴巴，歪了歪头。

　　 她有些不解。

　　 一个杀起大人孩子面不改色又从不手软的家伙，杀的人数不胜数，死人应该见多了，这是在做什么？

　　 做戏么？

　　 只是看着男人的面庞，她又有些看的出神，不知道为何，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男人，似乎与之前相比截然不同，又似乎其实没什么两样。

　　 救人时是圣人。

　　 杀人时也是圣人。

　　 都是他。

　　 也只是他。

　　 握着死去老人的手，就像一名悲天悯人的圣人。

　　 飞禽拔地而起，离开渡口，扶摇直上万里，冲入云海。

　　 老人被阁楼中的官兵带走。

　　 喧嚣渐渐散去。

　　 牧尘带着少女来到阁楼最高处。

　　 云海淹没阁楼顶层，如痴如幻。

　　 牧尘双手负后，站在边缘，眺望远方，沉默不语。

　　 “你刚才在干嘛？”

　　 少女好奇。

　　 牧尘没有理会她。

　　 少女嘟囔了一句装神弄鬼。

　　 但眼神还是时不时的扫了过去。

　　 大风拂过，黑发尾端掠过脸颊，五官清雅俊秀，飘然若仙。

　　 该说不说，卖相极为风流。

　　 整座天狼国，都很少能找出这种。

　　 牧尘长呼出一口气，闭上眼睛。

　　 从吞噬魔神那里出来后，他一直在考虑一种新的修炼方式。

　　 磨练人性。

　　 吞噬魔神给了他思路，将所有的神性吸收，只以纯粹的人性来抗衡人心杂念。

　　 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手段，但也是一种极佳的修炼方法。

　　 牧尘的人性修行，在洪荒无数元会都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，但吞噬魔神让他知道了还不够。

　　 所以如今的他，利用吞噬法则，将自身诞生的所有神性都汇聚到了一个类似瓶子的容器之中，随即以毫无瑕疵的人性掌控肉身。

　　 走在这个人间，时刻跟体内的杂念抗衡，也是一种修行。

　　 就跟当初在那个小世界一样。

　　 他觉得这就是一个瓶颈。

　　 在洪荒无数元会的红尘磨砺，让他的人性到达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，然而终究差一个契机。

　　 如今就是这样一个机会，会将他如今的境界推到更高处。

　　 神性能成圣境。

　　 那么本来就容易升华的人性又为何不能单独成圣？

　　 而这一天，似乎已经不远。

　　 半个时辰之后，飞禽落下，已经来到天狼国的边缘地带。

　　 牧尘消除了自己的杂念，转过头笑道：“该走了。”

　　 “去哪？”少女茫然。

　　 “联邦。”

　　 "你是联邦的五十万？！"

　　 牧尘没有理会，抓住她的肩膀。

　　 一道长虹从原地拔地而起，笔直激荡的射向浩瀚宇宙之中。

　　 ....

　　 联邦。

　　 一道长虹，以一道肆无忌惮的姿态穿过联邦的防空网。